从青岛欧式建筑看地方特色文化对现代设计的影响
青岛,是我国历史文化名城之一,它不同于西安、洛阳以其悠久的历史文化著称, 而是以其在近现代历史文化上的地位而著称。青岛之遭德国侵占导致“戊戌变法”,青岛登上历史舞台并写入中国历史。第一次世界大战,青岛是亚洲惟一的战场日本侵占青岛,又导致了著名的五四运动。青岛在中国近代史上有着重要的位置。建筑,固然是技术,也是艺术,是凝固的音乐,更是历史的载体。这一有形载体比口头与文字上的记载更具现实感,这也使得青岛的建筑有其特殊的意义。中国有中国传统的建筑艺术风格,欧洲大陆也有欧洲传统建筑风格。无疑,青岛有着一大批欧陆风格建筑艺术的实体,不乏著名设计师之作,许多列为中国近代优秀建筑,山东省300多处优秀历史建筑中,青岛占131处,居三分之一以上。青岛的建筑已是青岛城市的一笔财富,青岛的老市区本身就是一座国际建筑博览会。青岛是一座开放城市,具有海洋文化特征,海纳百川。青岛的早期建筑多为欧陆风格,1922年中国政府收回青岛以后,仍建设了一大批欧美风格建筑。
小巷深如许,小楼知多少。欧陆建筑艺术形成的风景线,是青岛文化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
继承与创新之间的关系问题多年来一直是艺术设计关注的焦点。其实,从语言学的观点看,这一矛盾就是语言的稳定性和变易性之间的矛盾。作为设计者在形式设计上的得失成败取决于所掌握“词汇”的丰富程度和运用“语法”的熟练程度。设计者要想使自己的作品能够被他人真正理解,就必须选择恰当的“词”并遵守一定的“语法”。但这并不意味着设计者只能墨守成规,毫无个人建树。设计者巧妙地运用个别新的符号,或者有意识的改变符号间的一些常规组合关系,创造出新颖动人的作品,这也就是设计上的创新。
建筑是一种容器。时间的体温和背影盛在里面,人类的欢愉与哀伤沉淀在里面,城市的成长秘密隐藏在里面。肃穆的教堂、风情各异的别墅、白鹤亮翅似的现代建筑、古旧而朴素的民居等,这些性格各异的建筑,因为与人发生关系,因为被人间烟火缭绕过,它才是活的,才有了较强的生命力。冲突与和谐,华丽与朴实,往昔与现代,都使用着一种语言,那就是沉默的建筑的语言。
建筑如何开口表达?它是用结构,用风格,用石头或砖瓦,用阁楼上的天窗,用雕花的铁门来表达,它犹如草灰下的暗火一样,絮叨着模糊不清的前尘旧事。这种有色彩的沉默的语言,像是河面上的光一样,既闪烁其词,扑朔迷离,又言词确凿,不容置疑。
建筑还是人类对自己想像世界的一种靠拢和逼近。几千年之前,我们的祖先就满怀憧憬地想像着九霄之上的“天庭”与深海的“龙宫”,并且,在时光之浪的推涌之下,不懈地展开了对这些想像中的倒影的追逐。
如果说,居民是城市的灵魂,那么,建筑是城市的血肉。那些建筑物包含着悲喜交加的情感,回响着城市成长过程中蹒跚步履声,还有许许多多复杂的难以言说的感觉。是的,在城市并不广阔的版图之上,建筑是一个迷宫,对这个迷宫的穿行是一次历险,既兴奋又惆怅。 在这个斑驳陆离的城市剪影中,到底能够倾听到什么声音?感觉到什么样的文化意味?
人类就像埋藏在时光里的种子。人的重量,就是时光的重量;人的荣辱,就是时光的荣辱。而石头垒成的建筑,以一种坚毅、固执的线条,喋喋不休地表达着人对空间的依赖,对恒久的梦想。虽然,这种依赖不堪一击,这种梦想满含虚妄。
迎宾馆,这座位于信号山南麓的恢宏的建筑,像是一匹暮年的豹子,疲惫而怅惘地游走在怀旧的“树荫”之下。 1908年的“总督官邸”,1930年的“市长官舍”,1934年的“迎宾馆”。这种称谓的更迭,是确凿的变迁的痕迹。同时,这是一条回归之路:向建筑的本来脸庞回归,向建筑的本来心灵回归。这个游历于青岛城市建筑谱系之外的建筑物在风雨飘摇中开始了自己的独特的命运。
这个占地面积4000平方米的建筑物,有4个进出口,整体结构平衡而和谐。我想,当年,建筑师查鲁维茨与结构师麦克劳夫在谨慎地决定着这座建筑的性格以及未来时。那个时刻,他们之间进行的是一种默契的、心神领会的对话,这种对话,就像笛子的颤音和竖琴的和弦相互回应。所以,这座建筑恢宏而不霸气,风韵十足而不花枝招展。是特立独行的艺术品,而不是显贵达官的附庸。
90多年过去了,当我们以理性的目光打量这座沧桑的建筑时,她的结构、布局以及优质的建筑材料并不能完全挽留我们的视线,更让我感兴趣的是她与我们这座城市本身建立了一种什么样微妙的关系。客观地说,像水溢出容器一样,她的诞生,已经超越了建筑本身的范畴。像一根观念的绳子,牵引出许多新形态的事物粉墨登场。她午后的阴影和黄昏时庞大而清晰的剪影里,都隐藏着一种蠢蠢欲动的成长力量:酒吧、舞会、浴室、发廊、街角的咖啡店等等,这些当初的舶来品,成为结构城市功能的不可或缺的元素。1999年7月1日,迎宾馆的功能定位于历史建筑博物馆,这是一个转折。对于迎宾馆这样的建筑物来说,其起初的动因是居住功能。居住功能的淡出、终结,博物馆功能的更替,使其有了标本的意味了。对于建筑生命来说,这是一个重要的转折。就像是一只庞大、凶猛的老虎,当它走进动物园时,它就只剩下观念上的意义了,肉体意义上的老虎已经匿迹在躯体背后了,匿迹于肉眼看不到的远处了。它的存在就是“被观赏”了,而不“被生存者”了。丛林和峻岭是一个支撑原始生命的巨大的“场”,离开了这个“场”,它真正意义的生命便永久地停滞了。
停滞下来的事物,其赖以生存的动力就是回忆。
在古罗马有一个传说,有人用琴声便使一堆零散的建筑材料按照音乐的节奏和旋律在广场有序地排列组合成了一座宏伟、崇高的建筑。一曲终了,优美的节奏和旋律永久性地凝固在这座建筑物上,并化作黄金的比例和神韵。于是便有了“建筑是凝固的音乐”一说。这是一种秩序的停滞,一种美的停滞,一种观念的停滞,一种沧桑的停滞。像是林中闪光的琥珀的。
一个名叫卡尔维诺的意大利人,是一位洞悉世界秘密的智者。他在小说“看不见的城市”中若有所思地说:“城市存在,而且有一个简单的秘密,她只知道起航,都不知道返航。”
对于像迎宾馆这样的建筑来说,她只是过去和未来之间的一个优美的过渡。
每一个人,都生活在两个世界。一个是现实的世界,一个是精神的世界。这两个世界的和谐、平衡、统一,才能使一个人达到安详的状态。
天主教堂,这个通体黄色的建筑,当它融入到这个城市的历史血肉之躯时,它只是整体的一个细微的局部。这是一个具有自己独特个性的建筑。从建筑学的意义上来观照,它或者沉默,或者低语,那种端庄、温润的形象,都透露出一种无言的、内敛的美。站在斜坡上,有些事物突兀在视野之内,有些事物虽然在遥远的地方,但它却像是碰着你的鼻尖一样,向你发出或冰冷、或温热的信号;有些事物虽然在你的鼻尖之下,但却像是花丛中的蝴蝶,翩跹在视觉、味觉、感觉之外,像是天堂一样遥不可及。
现代艺术设计必须具有我国地方传统文化的艺术特点,与世界接轨需要我们自己的文化和艺术。俗话说“越是地方的越是全国的,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
文化以特色著称,失去特色就会失去存在的价值。香港著名设计师靳埭强先生将五千年的中国文化的精髓融入艺术设计中,如中国水墨文化、儒家文化等,他的许多作品使用了传统水墨与现代几何产生了新的组合。再比如,我国申奥标志“太极人”、2008奥运会徽“中国印。舞动的北京”都是典型的代表。
传统资源怎样转换为一种当代的建筑实物存在,既需要寻找到传统建筑形式上的当代因素与材料,技术上的当代运用及拓展,又要使传统建筑的形态和功能达到与当代生活方式的契合。具体要做到以下四点:
1、 形式的当代借用
将乡将乡土建筑完全功能型、自发式的形式呈现上升为一种概念化的,融入审美取向和形式结构的艺术与功能并重,主动式的形式语言。使当代建筑既含有传统建筑的某些特征,又要保持与其的距离,表现出创造性。这牵涉到对传统形式的概括,变体,解构,重构等方式,完成形式上的“差异性转变”。
2、 与技术上的运用与拓展
将乡吸收乡土建筑就地取材的优点,尽量运用采集运输便利的材料作为建筑和营造环境的原料和装饰元素。包括使设计能充分利用当地的地理条件和气候因素完成建筑的实用功能,减少资源的浪费,做到环保,节能,循环利用与可持续发展。
同时继承乡土建筑多年积淀,业已形成的一套建筑手段与技术,因为手段与技术同材料及建筑环境的关系极为紧密,继承可以是在去粗取精的前提下进行,对原有技术的不足之处做相应的修改,目的的为整个建筑的过程和最终效果以及现代人的生活要求服务。
3、 旧有生存经验与当前生活方式的关联
将乡人类的意识形态与接受尺度源自于生存经验的积累,而生存经验又来自生活经历,所接受的教育,生活习惯等的传承叠加。这注定了一定地域甚至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对自身传统与习性的亲切感,也就是一种血脉中的“趋向传统意识”,即有传统文化印记的设计容易感召受众的生存经验,达到接受角度的共鸣。而在当前追求高效,简洁,快速生活节奏的生存方式中,在传统积留的生存经验记忆中选取与之对应的设计元素,使人们在忙碌的生活中,不失时尚感的情况下追溯回忆,幻想与回归久违的自然,完成一种感觉上的精神释放与安逸。
4、文化保护意识与当代文化建立意义上的共存
将乡要做到传统向当代的转换,前提是传统建筑环境的留存。传统的消亡使当代的建筑无从谈起。因而必须有完善的政策保障,使各处有代表性的乡土建筑不为现代建筑环境所遮蔽和破坏,保留文化资源的原貌。同时,当代建筑文化的确定也不能是对原资源的粉饰和照搬,“假古董”永远难以与当代社会需求相容。对传统乡土建筑的态度只能保持在“借鉴”上,当代创造意义是不可逃避的,最终形成的是作为传统文化的乡土建筑与作为当代标识的当代建筑的合理共存。
城市建设的高速发展带来了日新月异的变化,但与此同时我们也失去了许多永远无法复得的东西——历史文脉。历史形成的街道、胡同、牌坊、宗教圣地等等城市形态作为完整表达建筑和城市意象的符号系统,被成片、成街、成坊地被拆除,威胁到城市形态的相容性和延续性。尊重历史传统并不等于食古不化、拘泥于传统。相反,有意识地保留这些传统,将使得这个城市更富有地方风味。其实,“立新”不必“破旧”,关键在于如何以传统而又时尚的手法,创造出新旧共生的新的城市形态。
由于当今时代信息的多元化及信息交流空前广泛和迅速,建筑语言变化的速率也越来越快,特别是在建筑界经历过对国际化,只要技术而不管人情的侵向造成的后果进行反思的今天,建筑师认识到大众希望从建筑环境中重新得到感情的慰藉和人性的回归,希望看到具有个性,历史感和地方特色的建筑形象。
象征性利用历史性及地方性符号做装饰易为大众接受——因此,最近几年来,许多建筑师在探索用“历史主义”等方法来进行创作,而这种“历史主义”又是体现在象征或隐喻的运用一些历史的符号,通过这种“符号性的标示”来达到使建筑具有地方的,传统的意味并以次满足当代人的精神需求。但在具体作法上,通常不是完全复古。因为当今的建筑材料,施工方法等物质技术条件方面的许多条件完全不同了,复古的现实性不同;同时,人的审美心理也有着时代性,人们不会仅仅满足欣赏没有新信息的,完全照搬旧东西而得到的建筑形式,这样太直接了当,不够含蓄。用心重新设计,而又能够引起人的联想的符号作为建筑的重点装饰,则又另当别论了。
不同时代,不同风格的建筑语言,都在特定的地方起着自己独特的作用。充分利用时代留下的文化财产对我们现今的设计有着不可衡量的潜在影响。当代设计的发展不仅仅是设计师的个人问题而是设计师与大众的配合的问题,寻找相同的切入点,即地方文化的介入应该来说对当代设计文化具有推动作用。这或许就是地方文化对当代设计的最大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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